家人们，今天咱们欢聚在一起，是为了探讨一个较为隐晦的话题——戒色。

01

为什么人会H色上瘾？

在谈论“禁欲”之前，我想先从人的层面谈谈，为什么很多男男女女会对 H 色上瘾？

不知道大家第一次看H色影片是在哪里？是在大学寝室里？没藏好的光盘里？还是在朋友的网盘里 ……

但不管在哪里，它总是在我们求知欲最旺盛的学生时代与我们相遇。而对H色上瘾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到好奇心的驱使。

一项针对英国 2500 名中学生和大学的调查发现，60% 的人第一次看H片，就是想知道什么是“性”，但这一看，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

因为和好奇心相关的大脑区域，就是负责奖励机制的伏隔核。

当动物做出有利于自己和后代的行为时，伏隔核就会对此行为进行打分，将奖赏信号传递到中脑，对应的多巴胺就被释放出来，敦促动物继续该行为。

在看H片时，体内的多巴胺水平会提升到正常水平的 200% 左右。这种愉悦是我们平时吃个甜品、喝个奶茶远远达不到的。

多巴胺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会让人产生对这种愉悦感不可控的欲望。当你一次又一次向自责低头，产生的愉悦感反过来增强奖赏通道，重复多次后，就会成“瘾”。

然而，受到好奇心驱使只是最初原因。现实是，很多人越长大，就越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好奇。那不是因为我们年纪大了，而是因为我们的知识储备变多了。

比如，在看这篇文章的朋友们，可能正在对着屏幕说：你在教我做事？

这不是因为你们的好奇心下降了，而可能是，我写得这些你们都知道。

回到这个话题，当过量的多巴胺被分解出来之后，人体的感受器会自动减少。也就是说，为了获得相同程度的愉悦，往往需要产出更多的多巴胺。

单一程度的消遣已经满足不了过盛的欲望，SQ 产业就是抓住了人的猎奇和阴暗心理，从真人衍生到二次元，从双人衍生出多人，甚至产出反人性、反伦理的内容……

甚至“性”本身成了一种暴力的宣泄口，权力的变态形式。例如 2018 年韩国的 N 号房事件，26 万韩国男性、1/3 的青年男子围观了这场“性狂欢”“性奴役”。

26 万人没有一个内部告发者。甚至在该事件被警示曝光之后，还有人姗姗来迟地询问网站，懊悔错过了“盛宴”……

人如果只为将情欲的快乐提升为一种自主的价值，就为动物的激情在人类事务中对理性的支配开辟了道路……

那有的朋友可能就要替他的朋友问了：我的朋友还有救吗？

除了追求短时快乐的多巴胺，人体内还有让人感到长远快乐、平静的内啡肽。

内啡肽可以通过大量运动、冥想、吃辛辣食物等分泌出来，还有就是定下长远目标。比如准备考研，需要你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没办法收获及时的反馈和快感。

但当你获得梦校通知书的那一刻，你会觉得一切都值得。简而言之，内啡肽就是“先苦后甜”的快乐。

所以，要克服各种“瘾”就要多追求长远的快乐；用“内啡肽”的快乐取代“多巴胺”的快乐。

02

戒色是迂腐还是必要？

其实想写戒色的文章，缘起是因为前段时间看了一篇文章，说“不戒色，才是戒色的终极奥义。”对此，我还是挺有感触的。

作为曾经的“女德弟子”，我小时候看过数十场传统文化的论坛、宣讲，听过上百个劝人行善积德、禁欲修行的故事。

印象深刻的是，那些迷途知返的女孩在接触到传统文化之后，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罪过，决定改过一新、重新做人。

那些女德班讲师宣扬着：三精成一毒，女子要婚前守贞、婚后节欲。

这保守的内容、传统的思想，可能在劝善了一部分人的同时，也永久地在互联网上留下了“戒色者”迂腐的印象。

我没法像其他写作者一样，大肆批判这些“戒色者”是在压抑人性或是迂的不像话。

但随着我渐渐长大，对世间种种观念有了更加包容和开放的理解，我走出了非黑即白，是非分明的价值观。

诚然，我非常佩服那些身体力行、持戒精进的老师，我也认同“适当禁欲”比“纵欲”更有利于人的发展。

但我觉得他们“捧一踩一”的宣扬方式，可能陷入了宋儒“存天理，灭人欲”的悖论中。有没有一种可能，天理和人欲是可以共存的呢？

“人欲者，人之所必有而不可去者也。”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是只有“戒色”和“不戒色”两种选择。

如果仅凭人的意志，戒色的过程就恍如陷入了《开端》的循环：

戒色——没忍住——再戒色——又没忍住——再再戒色……

经常是在个位数或十位数打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二进制演算呢。

不戏谑地说，“戒色”确实很难，他们需要躲避一切能引发邪念的东西，甚至不能看《动物世界》和《母猪的产后护理》。

没忍住在一个个燥热的夜里，樯橹灰飞烟灭……

但他们没有放弃，脑海中回荡着戒色吧吧友的鼓励。用尽各种方法和自己的“欲望”做斗争。

什么风油精涂抹，去男科医院、寻老中医救治……被骗钱不说，什么物理效果、化学效果，通通都没效果。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一直锲而不舍地复习“abandon”，这也是一种坚持，吧……

所有方法用尽之后，一些网友调整了方向，决定从“心魔”突破，每天坚持念诵断念口诀500 遍，学习《戒为良药》《戒为明灯》等著作……

他们中有人戒龄 2 年，却被“断念”“警惕心魔”这种思想，推向了更不正常的生活，每天高度戒备，甚至被搞出了一系列强迫症、焦虑症……

也有人“越戒越色”，不看戒色文章还能把持住，看了戒色文章反而色胆陡增，顶风作案。这也就是心理学上所谓的“白熊效应”（越是克制某个念头，这个念头就越强烈）。

甚至连写作《戒为良药》这本书的作者也被曝患有癔症，永久被平台封杀。

某些网上流传的戒色方法实在鱼龙混杂，害人不浅！

03

本我和超我之间的平衡

其实，我觉得对于原始欲望的把控，可以用弗洛伊德的“心理防御机制”来理解。

人格结构包括“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分。

“本我”由先天本能、基本欲望组成，寻求立即满足需要，只受“快乐原则”支配。

“自我”是现实化的本能，在现实的反复作用下遵循“现实原则”，既追求欲望的满足，又力求避免痛苦。

“超我”是道德化的自我，由社会规范、价值观念内化而来。一方面抑制本我的冲动，一方面对自我进行监控，追求完善。

所以，我们常在影视剧里看到，角色面临抉择时，脑海里会出现两个小人，一个是恶魔，一个是天使。恶魔教你放纵，人生苦短须尽欢；天使劝你节欲，做一个令人尊敬的、高尚的人。

恶魔就是本我，天使就是超我。你就是自我，即听了天使和恶魔的话之后的你现实的样子。

据我调查所知，很多宗教都一定程度地奉行 “禁欲主义”。比如，佛家的五戒之一就是“不邪淫”，17 世纪西方在基督教影响下形成的 “性压抑”局面，再比如印度教的极端禁欲和苦行……

禁欲是远离世俗，追求神性的。但很多文学作品喜欢刻画宗教神职人员被压抑的“人性”。例如《巴黎圣母院》中的克洛德神父、《红字》中的丁梅斯代尔神父。

他们从小就接受神学教育，修身禁欲。年轻时候的他们一味压制本我，追求超我。但本我并没有因此消失，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欲的萌发，一天天壮大，只能通过不断加强学习来压制。

然而，他们被压制的本我一旦遇到适宜的环境，就会如洪水般冲破堤防，一泻千里。

艾丝美拉达不过是克洛德本我性欲的投射。丁梅斯代尔不断进行着本我和超我的斗争，最后也心力交瘁地死在了刑台上。

对普通人来说，憋到这个份上是没可能的，我们总是很擅长给自己找补。

当“自我”遇到一些挫折后，为了减轻心理压力，个体就会用投射、文饰、压抑等方式来应对挫折。

比如，戒色失败之后，合理化机制就会让你产生“戒不戒无所谓”，“自己并不好色”，“好点色很正常”之类的心理。

这样的逃避机制能减少人的负罪感、自责感。但很多时候，也许并不是一种最为成熟的方式。

04

戒色的真谛，在于不执著于“戒色”

关于原欲，我很认同的一点是：“欲虽不可去，求可节也。”（《荀子·争鸣第二十二》）

适当戒色是有必要的，它能让我们保持更好的精神状态和更强健的体魄。

但我们对于淫欲要有客观的认知，不要仇视它。

按照佛教的说法，大部分人都是因淫欲而生，不断消耗着性欲而死、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淫欲是一种原动力。

不管对在家众还是出家众，“性欲”都是比较棘手的问题。如果只是强制性地用戒律去压抑欲望的话，时间长了，身心都容易形成障碍。

不只是性欲，任何压抑人性、征服本我的行径都不可能圆满。

释迦摩尼佛在成佛之前，在苦行林苦修过 6 年，日食一麻一麦，甚至修学过种种无理的苦行，直到身体奄奄一息，也没办法征服肉体。

因为苦行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就是“非想非非想”层面。

什么意思？就是还有执着，但没有执着的具体对象。比如执着于“断念”，这本身就是一个执念。

很多人说戒色总不成功，戒戒就犯。正常啊，因为性欲才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这是与生俱来的。

那为什么要戒呢？还有必要戒吗？

十方法师曾这么说：性欲是单纯的一种精气能量的代名词，是人类本有的；淫欲是过分地追求宣泄精气能量的表现。

人的精气能量总是遵循这样的循环，累积到一定程度，超过你能控制的临界点时，就会按照你习惯的方式宣泄掉。

所以，他主张不要以太过禁欲的心态来看待戒色问题，能做到哪一步就先做到哪一步。至少做到别被淫欲控制，来残害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

比如，有些人可能天天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那节制就是调整到两三天一次，慢慢到每周一次，每半月一次，每月一次……

慢慢随着内在精气神的充足，新的习惯的养成，整个身体状况也会向好。

但如果说生理欲望是烦恼的话，“断念”就是天天对着烦恼使劲，这样只会更烦恼。反而容易形成心理障碍，心理压力。

借用一位师傅说的话：现代学佛人往往对自己有着过高的，不切实际的修行要求，这样往往会成为魔障。

在家人需要的不是禁欲，而是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化解当下身体内的能量。比如，树立一个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升起我们对成为更好自己的欲望。

总之，把注意力放到戒色这件事上就是徒劳无益的。我们应该把念头放在提升自己上，该学习学习、该工作工作，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自己的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