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艾滋病!”这是钟友(化名)打进本报新闻热线说的第一句话。10年前,因为经常光顾发廊,钟友染上了性病。3年前,钟友发现自己身体不适,而且症状有加重的迹象,于是找来医学书看,这一看,把钟友吓呆了,对照艾滋病的发病特征,他怀疑自己染上了艾滋病。为此,3年来,他四处奔波,想求证自己到底是不是 得了艾滋病,可是每次得到“阴性”的结论后,他又不甘心。在家乡受到歧视后,他流浪到了贵阳,靠捡渣渣为生。4月11日,钟友向记者求助,希望有关部门能为他检测艾滋病,他说:“死也要死个明白。”
频频光顾发廊得了性病
钟友家住遵义县茅栗镇,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10年前,因为做汽车配件生意,钟友的手头渐渐有了些积蓄。和很多暴发户一样,有了钱,钟友开始厌倦家中的“黄脸婆”,每当路过发廊门口,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朋友的怂恿下,钟友和一个发廊妹发生了关系。此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只要经济条件允许,就往发廊跑。
但不久,钟友就发现自己得了性病。瞒着妻子,花了上万元,他在当地一家大医院治好了病。当时,钟友对这个病不以为然,以为这病就像感冒一样好治。因此,后来他又多次和发廊妹有了性行为,直到病情又复发了。
生活被艾滋阴影笼罩
钟友发现自己病情加重了,浑身酸痛不说,下体和舌头均有异常,他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的症状和艾滋病的发病特征有些相似,怀疑自己已经感染上了艾滋病,于是向妻子“坦白”。妻子得知原委后,虽然气愤,但还是鼓励他好好治疗。
从此,钟友开始频繁地往返于家庭和医院,他先后在遵义和贵阳的几家大医院进行了HIV抗体检测,得到的结果都是“阴性”。钟友不死心,索性生意也不做了,一边在家疗养,一边四处奔波检测。
周围的邻居在得知钟友的病情后,纷纷对他避而远之。在他们的眼里,钟友就是一个艾滋病患者。
钟友的性格开始自闭起来,原来的他乐于和朋友交往,但自从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后,朋友们叫他一起吃饭,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绝望的时候,钟友曾经买了农药准备自杀,可是药刚要灌进嘴里的时候,他想起了妻子和孩子,想起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于是,放弃了。
但是,钟友的生活,从此被艾滋病恐惧症的阴影笼罩着。
离婚后流浪贵阳捡渣渣
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钟友整天忧心忡忡,他担心自己把“艾滋病”传染给妻子,担心自己的“病”给社会造成危害。以至于妻子说他是“神经病”,一听之下,他果真跑到精神病医院去看医生!
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得了其他疾病,可是把医院几乎所有的科室都看遍了,仍没有诊断出究竟是什么病。
因为这病,钟友开始和妻子频频吵架。他们终于离婚了。离婚后,钟友离开了家乡,到贵阳一边捡渣渣,一边继续检测艾滋病。
流浪的日子是很痛苦的。钟友独自一人在小河三江口租了个房子,夜晚的时候,孤独和寂寞常常来临,更让钟友无法忍受的是,一旦身体不舒服,他不得不立即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躺在地上睡会儿,否则就感觉快崩溃了。
这期间,钟友又找了个女朋友。相处了一段时间,钟友告诉她:“我有艾滋病!”当时女友没说什么,此后就“失踪”了。
“洁身自好,不要学我”
“我很后悔!”钟友说,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时糊涂,就不会得这病。因为这病,钟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家庭被搞垮了,家人对他寒心了,妻子最终也离他而去。
钟友说,自己原本有一个和睦的家,如今什么都没有。直到现在,他都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面对前妻和在家的两个孩子。出于愧疚,他虽然在贵阳捡渣渣没挣到什么大钱,但每个月都省吃俭用给两个儿子寄去几百元生活费。
面对记者,钟友说,他真诚地想对人们说,要洁身自好,不要学他,搞得身败名裂,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恐艾症”困扰很多人
当天,记者陪同钟友咨询恐艾症,专家在仔细询问了钟友的情况,并对他作了相关检查后,明确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艾滋病,也没有性病。
专家们说,钟友主要是精神负担太重,患了“恐艾症”,他们建议钟友去看看心理医生。但鉴于钟友反映的病情,专家们认为不排除疑难杂症的存在,只能到相关医院做检查出结果后才能对症治疗。
听了专家们的分析后,记者看到,钟友脸上的表情放松多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有病。
据了解,像钟友这样患上“恐艾症”的人不少,据疾控中心介绍,他们每天都会接到大量的艾滋病咨询,有相当部分人和钟友一样,明明没有艾滋病,偏偏老是怀疑自己有艾滋病,“这一方面是公众在网络上搜索后对艾滋病过于恐惧,另一方面也说明公众对艾滋病了解还很少,宣传教育任重道远。”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