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总有一些人,他们身体健康,与常人无异,然而身体下藏着的心理的困惑和压力让他们焦虑不安,不知如何应对,如果没有及时的疏导,日渐久远心理的疾病就成了生理的疾病,击垮人的健康,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心理疾病患者。恐艾者,就是这类患者中的一个群体,他们不是真正的艾滋病感染者,生理上是健康的,但是他们因为对艾滋病这种疾病的不理解出现了心理的畏惧和恐慌,轻微者的会在工作生活中产生不安和焦虑,害怕社交和与人接触,重者出现严重检测依赖症和各种类艾滋病症状,生活孤独封闭,正常工作生活受到严重影响,更有甚者心理负担过重自行结束生命。
钟先生就是一位恐艾患者,可以说是一个重度恐艾患者,今年40岁,恐艾已经有2年时间,事情诱因发生在2年前一次工作的应酬,钟先生和同事在娱乐场所喝醉了,在同事的唆使下找了小姐,钟先生和小姐接吻了,所幸能控制住自己没有让事情恶化下去。第二天清醒后,钟先生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想起这次不干净的接吻会不会让他染病。钟先生马上就去医院检测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检测成为了他后续无数次检测的开始,当时阴性的结果让钟先生心理得到了一瞬间的放松,可得知艾滋病有三个月窗口期,需要高危行为满三个月后再检测是阴性才能排除感染后,钟先生又害怕起来了。
三个月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钟先生发疯了似的查阅网上一切关于艾滋病的信息,一些关于艾滋病疾病的病症和网络的谣言让钟先生感到很害怕,他觉得网上说的症状他也有,有时候一个蚊子叮的红点他会认为自己就是得了急性期的红疹,他开始慌乱,开始不断去检测,阴性的结果会让他心理收获一些安慰,转眼心里又被疾病的恐惧占满。即便是窗口期满后检测结果是阴性的,钟先生已经不相信了,他坚信自己是感染者的,因为他有病症,只是没被检测出来。他不听医务人员的劝告,这个医院不让他做检测,他就跑到其他地方的医院去,这2年来他去过广州、上海、北京等地,结果都一样,可这2年时间里,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朋友,家庭基本也没有多少联系。
常年各地奔波加上抽血检测,钟先生身体很消瘦,皮肤枯燥,也有红疹等情况,给人的感觉他就像真的是一个疾病感染者。现在他再次来到了疾控中心找到了社工,我之前在咨询热线里给他做过辅导,因为电话交流建立的信任,钟先生也希望我能帮助到他。
社工分析钟先生过往情况后认为钟先生的心理问题和第一次检测时医务人员没有及时进行正确的疾病知识宣传和注意事项说明有很大关系,让钟先生有了错误的认知,继而导致问题的发生,而问题发生后,案主频繁抽血检测,网上了解片面的疾病信息,脱离工作等行为又进一步强化了案主的认知,并对案主心理问题产生了更加严重的影响。所以社工从认知行为理论出发,通过改变案主的认知并引导案主进行行为矫正,协助案主恢复正常健康状况。
认知介入层面,社工针对性对钟先生进行正确的艾滋病知识讲解,特别注意结合钟先生发生“高危行为”的情况和每个细节进行艾滋病传染风险的说明,让钟先生担心的每个有可能传染的细节都进行科学的风险讲解,让钟先生相信并接受接吻不会传播艾滋病这个认知。接着的就是病症认知的问题,社工给案主看了一些心理疾病导致生理症状的真实案例给予案主查看,同时也让案主自己换一个角度查找一些日常常见疾病会出现的病症,让案主知道自己身体的病症会由心理问题引起,或者日常其他常人常见的疾病也会引起这些病症,并不是艾滋病导致的,而且全国那么多医疗机构的科学检测结果都证明案主没有感染,综合这些,让钟先生改变对自身出现病症的错误认知。这些认知层面通过会谈得到了钟先生的认同并愿意接受接下来的行为治疗。
行为介入层面,社工和钟先生一起制定行动计划,包括每周运动锻炼一次,参加一次集体活动或社交活动,恢复工作,强制自己不去做检测、不再查看相关网页。社工给钟先生制定了表格,让案主严格执行。为了更好监督案主的行为执行,社工也动用了钟先生的社会支持体系,按其邀约妻子一起进行会谈,让妻子可以在家监督钟先生行为,并由钟先生的妻子定期向社工汇报执行情况。
此外社工也结合一定的系统脱敏治疗法协助钟先生去克服心理障碍,介入半年后,钟先生逐步摆脱了恐艾心理的困扰,身体也慢慢恢复到发病前的健康状况,工作恢复正常,重塑了朋友圈,和妻子这次的患难与共也大大促进了夫妻的感情。钟先生特别感谢社工半年多耐心的引导和支持,以前医院只是单纯的给他检测出结果让他觉得一直都孤立无援,有医务社工的帮助,医疗服务才算是完整的。介入结束后,最令人开心的是钟先生成为艾防工作的一名同伴教育志愿者,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协助更多恐艾者走出心理的恐惧,迎接生命的美好,用生命影响着生命。